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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偶成

引用于 老猫 在 2025年 4月 19日, 下午10:41Copyright Disclaim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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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者对于中v最早的印象,当然是洛天依投食歌——虽然说是歌姬什么的不干了啦系列也未尝不可.
曲目的话,裕剑流的加速坠落,JUSF周存的向内生长,乌合之众,王朝的空待,karane的以死祈息,鸟爷的不对称恋爱…
不过这样列举曲目毫无价值.因为歌曲本身并不构建回忆.更何况,对于列举的曲目,有多少为人所知也值得怀疑.以及,当然存在时间的“错位”.例如笔者对于中华少女project的印象与哑舍相连结,但二者并不算“同时期”的作品.
比起于此列举,在收藏的目录那标注笔者认为的“经典”可能更有价值.至少,读者可以得知“为何”购入那张碟——虽然当然那也是nonsense.
为什么听v曲?如果真的需要一个解释的话,那大概是“六经注我”.
“いつになりゃ大人になれますか、そもそも大人とは一体全体何ですか?”(lost one‘s weeping)的问题,虽然笔者即将二十岁,但仍旧毫无头绪.
年龄的增长虽不带来“苍苍者或化而为白矣;动摇者或脱而落矣,毛血日益衰,志气日益微.”却让人能理解昔日所无法接受的事.
十年前的笔者,是完全无法接受空待的.“剩一句未出口的问,谁得旧时恩”未免伤感.君临天下中“亡鸦不渡寒塘惧我绛衣共雪尘、换得声名加身君临天下城”的叙述,果然更合胃口.
不过如今,比起君临天下,笔者更喜欢空待了呢.“缘聚敌不过离分,却为何沉沦?”不妨援引本事诗.
博陵崔护,姿质甚美,而孤洁寡合.举进士下第.清明日,独遊都城南,得居人庄,一亩之宫,而花木丛萃,寂若无人.扣门久之,有女子自门隙窥之,问曰:“谁耶?”以姓字对,曰:“寻春独行,酒渇求饮.”女入,以杯水至,开门设牀命坐,独倚小桃斜柯伫立,而意属殊厚,妖姿媚态,绰有馀妍,崔以言挑之,不对,目注者久之.崔辞去,送至门,如不胜情而入.崔亦睠盼而归,嗣后绝不复至.及来岁清明日,忽思之,情不可抑,径徃寻之.门墙如故,而已锁扃之.因题诗于左扉曰:“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如今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后数日,偶至都城南,复徃寻之,闻其中有哭声,扣门问之,有老父出曰:“君非崔护耶?”曰:“是也.”又哭曰:“君杀吾女.”护惊起,莫知所荅.老父曰:“吾女甫筓年知书,未适人,自去年以来,常恍惚若有所失.比日与之出,及归,见左扉有字,读之,入门而病,遂绝食数日而死.吾老矣,此女所以不嫁者,将求君子以託吾身,今不幸而殒,得非君杀之耶?”又特大哭.崔亦感恸,请入哭之.尚俨然在牀.崔举其首,枕其股,哭而祝曰:“某在斯,某在斯.”须臾开目,半日复活矣.父大喜,遂以女归之.
现实当然不会有这样的事.不过其中情感,却令在下动容.刘希夷《白头吟》可做注解:
洛阳城东桃李花,飞来飞去落谁家.
洛阳女儿惜颜色,坐见落花长叹息.
今年花落颜色改,明年花开复谁在.
已见松柏摧为薪,更闻桑田变成海.
古人无复洛城东,今人还对落花风.
虽然已过了中二的年纪了.可正因如此,更添感伤.“年少轻狂、潇洒墨扬空得虚名一场,十年茫茫,长恨对月独怆”(扬州殇)
《源氏物语》中,光源氏见月之悲,大约于此同.
此时一轮明月升上天空.源氏公子想起今天是十五之夜,便有无穷往事涌上心头.遥想清凉殿上,正在饮酒作乐,令人不胜艳羡,南宫北馆,定有无数愁人,对月长叹.于是凝望月色,冥想京都种种情状.
“纵然红尘见弃俗人斥我狂傲,藏诸昆仑待后人瞧”(刀剑春秋)这样的中二,如今看来颇为天真.同系列(天枢project)中的刺客列传也是如此.“莫笑名垂只因一死,一死又有何难.偷生忍辱了却恩义,一生方再无憾,才为知遇披忠肝”么?但《史记·刺客列传》最让笔者动容的,并非刺客报恩,而是聂政之姊.
政姊荣闻人有刺杀韩相者,贼不得,国不知其名姓,暴其尸而县之千金,乃於邑曰:“其是吾弟与?嗟乎,严仲子知吾弟!”立起,如韩,之市,而死者果政也,伏尸哭极哀,曰:“是轵深井里所谓聂政者也.”市行者诸众人皆曰:“此人暴虐吾国相,王县购其名姓千金,夫人不闻与?何敢来识之也?”荣应之曰:“闻之.然政所以蒙污辱自弃於市贩之闲者,为老母幸无恙,妾未嫁也.亲既以天年下世,妾已嫁夫,严仲子乃察举吾弟困污之中而交之,泽厚矣,可柰何!士固为知己者死,今乃以妾尚在之故,重自刑以绝从,妾其柰何畏殁身之诛,终灭贤弟之名!”大惊韩市人.乃大呼天者三,卒於邑悲哀而死政之旁.
无论如何赞扬,刺客之举亦不过“免冠徒跣,以头抢地尔”.方孝孺于《豫让论》中指责“不能扶危为未乱之先,而乃捐躯殒命于既败之后;钓名沽誉、眩世骇俗.由君子观之,皆所不取也”.此言得之.
笔者阅读Les Miserables时有相似的感叹.那些年轻人令笔者忆起Simon Bolivar之言:
La América es ingobernable para nosotros. El que sirve una
revolucion ara en el mar.
可即便这么说,设若要评价他们,笔者更愿意引用Hendrik Willem Van Loon对于拿破仑的评述:
Here I am sitting at a comfortable table loaded heavily with books, with one eye on my typewriter and the other on Licorice the cat, who has a great fondness for carbon paper, and I am telling you that the Emperor Napoleon was a most contemptible person. But should I happen to look out of the window, down upon Seventh Avenue, and should the endless procession of trucks and carts come to a sudden halt, and should I hear the sound of the heavy drums and see the little man on his white horse in his old and much-worn green uniform, then I don't know, but I am afraid that I would leave my books and the kitten and my home and everything else to follow him wherever he cared to lead. My own grandfather did this and Heaven knows he was not born to be a hero. Millions of other people's grandfathers did it. They received no reward, but they expected none. They cheerfully gave legs and arms and lives to serve this foreigner, who took them a thousand miles away from their homes and marched them into a barrage of Russian or English or Spanish or Italian or Austrian cannon and stared quietly into space while they were rolling in the agony of death.
“人生感意气,功名谁复论?”魏玄成此言虽不足为信,然作为注脚足矣.
现在的笔者,却只能感慨“我亦曾羡鸟雀四下飞,而如今难能安稳又问谁借?”(桥驿听雨落)年龄的增长,似乎只带来了“志气日益微”.
那小时候又意味着什么呢?笔者并没有多少童年回忆可言.即使吟着“时人不识余心乐,将谓偷闲学少年”,也只是“想象”罢了.
所谓自由的词,于我并没有什么现实感.雨狸单翼飞行“童话死去不过一刹那,风轻云淡、就被现实抹杀”可能更有意思.但雨狸专辑Dear有偏激之感,令在下所不喜.那些我无法原谅的事尤为明显.与雨狸相比,周黑鸭的双向轮回与幸福要正常太多.“你们眼中只留嘲讽,现在我将嘲讽点燃,加重这份真实情感,证明我曾存在过”(正向欺骗)
有些事,本就是无可奈何的.“我愿回溯选择,选择与象牙塔的幻影相错,承受注定的偏颇,也不愿在拥抱过浓墨重彩的热烈后被迫离开.”(八重回归)这样的想法,虽然并无不可,但也太过中二了.
但Paranoia的魅力也正是如此.试引用:
“冷珞,你觉得世界上最令人难过的事情是什么呢?”
“蝴蝶.丑陋的毛毛虫,好不容易可以在梦境中忘记自己的软弱,忘记自己身为害虫的身份,却又生出美丽的翅膀,被光吵醒,被迫意识到自己还活着的事实,然后还要亲手撕开幽居的洞穴.”
“越痛苦,翅膀越充血,它们就越美丽,然后再次为美丽和醒着就要活下去”的定律而痛苦.它们会飞,却又只能在俗气的花丛中苟且偷生,仰视着永远触及不到的高空的鹰.”
“然后死亡就突然降临,它们连沾沾自喜的这一点高度也被剥夺.它们甚至不能迎来一次壮烈的坠亡,只是轻飘飘地、轻飘飘地.”
笔者以为,Paranoia很适合作为《文学少女》中美羽的注解.此处不表.
要解释“无可奈何”,笔者偏好使用“TINA”——There is no alternative.又“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耳”.
太祖平邺,谓陈琳曰:“君昔为本初作檄书,但罪孤而已,何乃上及父祖乎?”琳谢曰:“矢在弦上,不得不发.”
又如李陵之遭遇.
何图志未立,而怨已成,计未从,而骨肉受刑…且汉厚诛陵以不死,薄赏子以守节,欲使远听之臣,望风驰命,此实难矣.所以每顾而不悔者也.陵虽孤恩,汉亦负德.昔人有言:“虽忠不烈,视死如归.”陵诚能安,而主岂复能眷眷乎?男儿生以不成名,死则葬蛮夷中,谁复能屈身稽颡,还向北阙,使刀笔之吏,弄其文墨邪?
于命运之无可奈何,所能做的,只有默然吧.毕竟,如同不完全燃烧中所言:
不完全燃焼なんだよ
このセッションは最初から
僕に主导権なんてなくて
変幻自在に見えるだろ?
操縦不可能なんだよ
“我只有昂起头来不害怕,让山风吹起头发,就算坠落是成长代价,加速落下”(浮游晏龙传)虽然裕剑流Gravity系列的背景很奇怪就是了.
未来世界,随着科技和医疗水平不断提高,人类的平均寿命可以达到250岁.为了控制不断膨胀的人口,地球联邦政府决定实施"GRAVITY"计划,所有新生婴儿只能活到20岁.20岁生日那天,所有人会被带到高度为1600米的“天空之塔”.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被推出塔顶,坠落到地面.
“再多一天,去实现没能够实现的夙愿.渴望时间,不要活在无尽的怀念”(加速坠落)之语,比起阿良良木健的末日disco/明日disco更为有感.
宿命感本身便足够吸引人.“待我功成后,官翎归乡”;“回望你我许下的旧誓言,何必功成之后再续前缘”;“相许重逢功名后,星君难别更未折柳.”/“相许功成待名就,一念之别两处闲愁.”【两版歌词不同】(中华少女project).
仅是对“忽见陌头杨柳色,悔教夫婿觅封侯”、“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深闺梦里人”的化用,便足够感伤.
试想用陈孔嶂《饮马长城窟行》,则索然无趣矣.
饮马长城窟,水寒伤马骨.
往谓长城吏,慎莫稽留太原卒.
官作自有程,举筑谐汝声.
男儿宁当格斗死,何能怫郁筑长城.
长城何连连,连连三千里.
边城多健少,内舍多寡妇.
作书与内舍,便嫁莫留住.
善事新姑嫜,时时念我故夫子.
报书往边地,君今出语一何鄙?
身在祸难中,何为稽留他家子.
生男慎莫举,生女哺用脯.
君独不见长城下,死人骸骨相撑拄.
结发行事君,慊慊心意关.
明知边地苦,贱妾何能久自全?
浪漫化的想象的重要性,可见一斑.
就像妄想恋曲及其续作妄想不到的恋曲所叙述的故事.
重要的不是“具体发生了什么”,而是“认为发生了什么”呢.
鸟爷的不对称恋爱某种程度上也有这样的特点.尽管有着“夏夜的风,卷着热浪袭来却又有点小凉快,微妙得就像是恋爱”,但其实“初恋总是难以忘怀,虽然你只是在游戏中存在”.
歌词中的细节给人以真实感.
例如“竟被陌生人说很有夫妻相,明明除了姓什么都不像”(妹控即是正义)与“糟糕糟糕,明天还要小考”(腐女子的恋爱理论)的日常感,又如“motel的老板是个老墨,免费的晚餐只有taco.这点完全不够,得上街搜一搜”(Seattle物语1)neta天依的吃货属性.
对于环境的白描,也有几首曲值得一提.其中梨花雨值得完整引用:
纤月抚梨树 花径作廊庑 有雀借小住
临水清风入 薄衣沾香雾 隐隐春知处
枕绵山 细雨敲浅潭
夜生寒 恰空翠湿荷岸
梦里三秋过 已是芳尘尽染
得岁月偕行为伴
纤月抚梨树 花径作廊庑 有雀借小住
临水清风入 薄衣沾香雾 隐隐春知处
风吹尽 满枝花初绽
辞树去 只成天地素淡
千里峰如簇 几点流萤飞散
此中颜色雪中看
在笔者看来,古风曲能与之媲美的,唯有染殇.
春雪空蒙万里霜 凝阶挂枝尽苍茫
一纸红伞步彷徨 回首白衣染竹香
遥望山色杯茶凉 空潭何处对影双
远黛勾不出你的脸庞 望不尽的红尘荒唐
微风在耳边诉说着过往 回忆斑驳了月光
绽放千年的寒霜 换你红尘梦绵长 不枉
寒湖迟暮画屏香 晕墨纸上谁模样
青灯诉不完离殇 几度思量却无常
往时旧影谁来访 梦醒戏散无人唱
百年盟誓的相约一场 盼来的是擦肩无望
微风在耳边诉说着过往 回忆斑驳了月光
绽放千年的寒霜 换你红尘梦绵长 不枉
缘深缘浅孤影长
一抹相思染旧窗
虽然笔者对于此两曲偏好源于入坑曲,但笔者却也断然不会将354机甲少女骑士团奉为经典.
说起来,“入坑”会带来很多奇怪的影响.例如,OQQ君等翻的心的呼唤,于笔者比sister‘s noise要顺耳的多.第一句当然是“明明比任何人都更为接近”而非“谁よりも近くにいた”233333.沈病娇所填词的恋病绝症与スキスキ絶頂症的关系也是如此.其余如右肩之蝶、外婆桥(夢と葉櫻)等不提.dav(茶米)填词的紡呗和いろは呗在笔者看来是最佳的版本.
一个无关紧要的小事是,夢と葉櫻的第一句(この川…)配合译者(kawa川),成功让笔者记住川读かわ.——就像我读物语系列才意识到阿良良木健的句读是阿良良木/健一样.
提这一点只是为了行文方便.阿良良木健最初给笔者留下印象的曲目,当然不会是末日/明日disco,因为那时都还没在听v家.而是DELA作词,阿良良木健PV的love beats.这首曲冷门实在可惜.词风也的确很不DELA——相较于Paranoia中的填词;这点与雨狸填词的战狐类似,都不好猜出词作者.笔者喜欢的阿良良木健曲目,是两人三角和依存症.值得一提的是,复刻的“恋爱理论:你的心加心版”笔者以为不及原碟.无论编曲抑或歌词本的质量.
虽然早期中v碟的歌词本都相当粗糙——举例而言,殿堂1的颜色、354机甲少女骑士团更是近似卡片——毕竟只收录了四首带词曲目,还有两首歌词相同2333.平行四界1的就相当正常了.不过,恋爱理论也不算早期碟了.
中v碟很容易“发现”有趣的歌曲.例如朝花夕拾1的遥望星辰、单电子宇宙、落燕花舞阵.——我最初只为起来,不愿做游戏奴隶的人.之后又因入了1而入2、3——非常可笑不是么.2的千古题、他们、朝花问皆是由此得知.朝花夕拾3略.
btw,中v(ZHXS)的排序相当感人,导致完全没想法排…平行四界(QMCD)还好些.虽说隔壁Exit Tunes(QWCE)也是一样尴尬,但中v会让人怀疑为什么“这算ZHXS排序内”.甚至夏语遥的Interfered Dummies也能归入ZHXS…就让人非常困惑.
说起来,夏语遥的醉喧嚣作为古风曲值得一提,不过,说来惭愧,我知晓它是由于夏语遥十周年演唱会舞光十色.这张碟,emm,随身碟当然是碟,最初甚至只有PV.wav档是后来才发来的.官方的解释如下(援引自对本人邮件回复):
因希望在春節期間提前寄運,當時檔案尚未製作完成,故隨身碟中還尚未儲存原聲帶.
只能说夏语遥冷门是有原因的(?).
欸,忽然意识到还没提及心华.
emm,回忆一下其实有印象的曲目也没几首.
和夏语遥关联的yoyo幫尼的女表口力口;
因为逗比歌词的XL(陽雨露霖P)大大的优酪乳少女:
怪物張開嘴巴吼叫著
不斷對著他的嘴噴灑著優酪乳
這樣真的能夠打敗他嗎
這時不知是哪根神經斷掉
突然我的個性超級改變
哈哈哈哈哈
乖乖把我那白白的 液體通通給我
喝下去吧
哈哈哈哈哈
看我把白白的東西 噴進你嘴巴裡
哈哈哈
怪物痛苦的吼著
「好菌多多阿
太健康啦阿」
就爆掉了
這時候發現我的背後站著男生
傻眼看我
嫁不出去啦!!
纯白娘的人造情感,以及绯焰悲空、音符成诗.
于笔者而言,心华不如夏语遥,因为无法由曲目构建“回忆”.
源自夏的声音的魅力就在于此.
就讓我再一次
依靠在你懷裡
緊握你的手心
再創下個世紀
封藏在回憶的情緒
觸動最真摯的漣漪
這就是我們之間最美的結局
与之相比,connect~心的回忆就相当微妙.因为内容还是太过“实际”了.
欢呼着bilibili 次元咒语
解开你心中的谜题
找寻自己 存在的目的
再次相信 你就是唯一
歌唱着bilibili 跟我一起
探寻这美丽的天地
别让自己的心灵紧闭
你抬头望去
会看见彩虹在 天际
然而,今日的B站,是承担不住这样的歌词的.怀旧不如吟唱给雅音宫羽.
又一季花瓣拨弄连漪轻淌
连漪后浮现你的笑容嘴角轻扬
回忆有你的时光 一起踏遍百草芳
轻轻依偎在身旁 让溪水点缀梦想 编制一个天堂
唱 你和我的梦想 在心底里滚烫
普经几多愿望 愿你不被遗忘
我 重抬这首乐章 要再一次轻唱
只想你的世界 别再被泪水弄脏
怀旧之时,“其物如故,其人不存”的伤感,古已有之呢.
王濬冲为尚书令,著公服,乘轺车,经黄公酒垆下过,顾谓后车客:“吾昔与嵇叔夜、阮嗣宗共酣饮于此垆,竹林之游,亦预其末.自嵇生夭、阮公亡以来,便为时所羁绁.今日视此虽近,邈若山河.”
但这也并非坏事.就像NOeSIS的吐槽那样:
一直喜欢的那个二次元,或许再也不会回来了.
到了那时,您又该怎么办呢?
您的宅友渐渐脱宅,开始迎合世俗.
唯一一群心意相通的人,不得不和您拉开距离一—
二次元世界正遭到轻宅的蚕食.
您的看法应该会渐渐变成少数派,然后很快陷入孤立吧.
这都是无可奈何的事.1,2,Fanclub(いーあるふぁんくらぶ)中的自宽,就显得尤为可贵了.
憧れて 夢中になって
一ヶ月二ヶ月半年過ぎた
リア友は少し減ったけど
それもしかたないや
世事沉浮,无可奈何.不过即便知道,也未必能够接受呢.
昔日之所无,今日有之不为过;昔日之所有,今日无之不为不足.是故一昼一夜,华开者谢;一春一秋,物故者新;激湍之下,必有深潭;高丘之下,必有浚谷.
对昔日的怀念,也便在于“无法回头”.昔李斯叹黄犬而长吟,大略如此.
斯出狱,与其中子三川守由俱执,顾谓其子曰:吾欲与若复牵黄犬,出上蔡东门,逐狡兔,岂可得乎?遂父子相哭,夷三族.
一切已然无法回头.《与神明结怨》(神さまの怨結び)中安登茉莉的情节很适合作为注脚,可惜本文并非NSFW,按下不表.
当憧憬的事物变为现实时,却会希望未曾发生过呢.
就像Narcissu的感叹.
对事物充满憧憬,努力地追求,
假如心愿真的能够实现,当然很好…
但是,假如无法实现的话,又该如何呢?
我本没有那么坚强,
能够微笑着安慰自己…
我所能做的,
只有从一开始就放弃一切,不去追求任何事物…
我只能告诫自己,这是不可能的,
只能以冷漠的眼光来旁视着自己啊…
“「幸せ」ってなんだか不思議、明日のこと好きになれる”(アヤノの幸福理論)还是太过乐观了,于今并不相宜.
《南华经》云“知其不可奈何而安之若命”.“知其不可为而为之”的做法,很难说是无疑义的.如伯约之北伐.
《汉晋春秋》曰:费祎谓维曰:“吾等不如丞相亦已远矣;丞相犹不能定中夏,况吾等乎!且不如保国治民,敬守社稷,如其功业,以俟能者,无以为希冀徼幸而决成败于一举.若不如志,悔之无及.”
谯周《仇国论》便可视为这种看法的延续.
因馀之国小,而肇建之国大,并争于世而为仇敌.因馀之国有高贤卿者,问于伏愚子曰:“今国事未定,上下劳心,往古之事,能以弱胜强者,其术何如?”伏愚子曰:“吾闻之,处大无患者恒多慢,处小有忧者恒思善;多慢则生乱,恩善则生治,理之常也.故周文养民,以少取多;勾践恤众,以弱毙强,此其术也.”贤卿曰:“囊者项强汉弱,相与战争,无日宁息,然项羽与汉约分鸿沟为界,各欲归息民;张良以为民志既定,则难动也,寻帅追羽,终毙项氏,岂必由文王之事乎?肇建之国方有疾疢,我因其隙,陷其边陲,觊增其疾而毙之也.”伏愚子曰:“当殷、周之际,王候世尊,君臣久固,民习所专;深根者难拔,据固者难迁.当此之时,虽汉祖安能杖剑鞭马而取天下乎?当秦罢候置守之后,民疲秦役,天下土崩;或岁改主,或月易公,鸟惊兽骇,莫知所从,于是豪强并争,虎裂狼分,疾搏者获多,迟后者见吞.今我与肇建皆传国易世矣,既非秦末鼎沸之时,实有六国并据之势,故可为文王,难为汉祖.夫民疲劳,则骚扰之兆生,上慢下暴则瓦解之形起.谚曰:‘射幸数跌,不如审发.’是故智者不为小利移目,不为意似改步,时可而后动,数合而后举,故汤、武之师不再战而克,诚重民劳而度时审也.如遂极武黜征,土崩势生,不幸遇难,虽有智者将不能谋之矣;若乃奇变纵横,出入无间,冲波截辙,超谷越山,不由舟楫而济盟津者,我愚子也,实所不及.”
同时期陆抗也有类似的表述.
臣闻《易》贵随时,《传》美观衅,故有夏多罪而殷汤用师,纣作淫虐而周武授钺.苟无其时,玉台有忧伤之虑,孟津有反旆之军.今不务富国强兵,力农畜谷,使文武之才效展其用,百揆之署无旷厥职.明黜陟以厉庶尹,审刑赏以示劝沮,训诸司以德.而抚百姓以仁,然后顺天乘运,席卷宇内,而听诸将徇名,穷兵黩武,动费万计,士卒雕瘁,寇不为衰,而我已大病矣!今争帝王之资,而昧十百之利,此人臣之奸便,非国家之良策也.昔齐、鲁三战,鲁人再克而亡不旋踵.何则?大小之势异也.况今师所克获,不补所丧哉?且阻兵无众,古之明鉴,诚宜暂息进取小规,以畜士民之力,观衅伺隙,庶无悔吝.
当然可以说,“汉贼不两立,王业不偏安”.可之后呢?笔者引皮日休之文作结.
古之取天下也以民心,今之取天下也以民命.唐虞尚仁,天下之民从而帝之,不曰取天下以民心者乎?汉魏尚权,驱赤子于利刃之下,争寸土于百战之内,由士为诸侯,由诸侯为天子,非兵不能威,非战不能服,不曰取天下以民命者乎?由是编之为术,术愈精而杀人愈多,法益切而害物益甚.呜呼!其亦不仁矣.蚩蚩之类不敢惜死者,上惧乎刑,次贪乎赏.民之于君犹子也,何异乎父欲杀其子,先绐以威,后啖以利哉?孟子曰:“我善为陈,我善为战,大罪也.”使后之君于民有是者,虽不得土,吾以为犹土也.
似乎偏题过甚,还是谈回Vocaloid.
Sya的战场之花和废墟之蝶也是感叹战争的曲目呢.
不过比起战争,果然还是快意恩仇更吸引人吧?
虽然“江湖纷繁多少事,岂能一剑断恩仇”(中华粘土娘),但有时就会希望如此简单呢.至少,简便易行多了.Deus ex machina的魅力就是如此.“就这样,问题解决了.”
如《决战前后》的结局.
丁敖忽然冲过来,挥剑拦住了他的去路,厉声道:“你不能将这人带走,无论他是死是活,你都不能将他带走.”
西门吹雪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
丁敖又道:“这人是朝廷的重犯,为他收尸的人,也有连坐之罪.”
西门吹雪道:“你想留下我?”
丁敖冷笑道:“难道我留不住你?”
西门吹雪额上青筋凸起.
丁敖道:“西门吹雪与叶孤城双剑联手,天下也许无人能挡,但可惜叶孤城现在已经是个死人,这里却还有禁卫三千.”
这句话刚说完,他忽然听到他身后有人在笑!
一个人带着笑道:“叶孤城虽然已经是个死人,陆小凤却还没有死.”
陆小凤又来了!
丁敖霍然回身,喝道:“你想怎么样?”
陆小凤淡淡道:“我只不过想提醒你,西门吹雪和叶孤城都是我的朋友.”
丁敖道:“难道你想包庇朝廷的重犯?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罪?”
陆小凤道:“我只知道一点.”
丁敖道:“说!”
陆小凤道:“我只知道不该做的事,我绝不去做,应该做的事,你就算砍掉我的脑袋,我也一样要去做.”
丁敖脸色变了.
屠方、殷羡已冲过来,侍卫们弓上弦,刀出鞘,剑拔弩张,又是一触即发.
忽然间,又有一个人跳起来,大声道:“你们虽然有禁卫三千,陆小凤至少还有一个朋友,也是个不怕砍掉头的朋友.”
这个人是卜巨.
木道人立刻跟着道:“贫道虽然身在方外,可是方外人也有方外之交.”
他转过头来,看着老实和尚,道:“和尚呢?”
老实和尚瞪了他一眼,道:“道士能有朋友,和尚为什么不能有?”
他又瞪了司空摘星一眼,道:“你呢?”
司空摘星叹了口气,道:“这里的侍卫大老爷们不但都是高手,而且都是大官,我是个小偷,小偷怕的就是官,所以……”
木道人道:“所以怎么样?”
司空摘星苦笑道:“所以我是很不想承认陆小凤是我的朋友,只可惜我又偏偏没法子不承认.”
木道人道:“很好.”
司空摘星道:“很不好!”
木道人道:“不好?”
司空摘星道:“假如他们要留下西门吹雪,陆小凤是不是一定不答应?”
木道人道:“是.”
司空摘星道:“假如他们要对付陆小凤,我们是不是不答应?”
木道人道:“是.”
司空摘星道:“那么我们是不是一定要跟他们干起来?”
木道人默认!
司空摘星道:“我刚刚已计算过,假如我们要跟他们干起来,我们每个人,至少要对付他们三百一十七个.”
他叹了口气,接着道:“双拳难敌四手,两只手要对付六百多只手,那滋味一定不好受.”
木道人突然笑了一笑,道:“莫忘记你有三只手.”
司空摘星也笑了.
他们的笑很轻松,在天子脚下,紫禁城里,面对着寒光耀眼的刀山枪林,他们居然还能笑得很轻松.
丁敖他们却已紧张起来,侍卫们更是一个个如临大敌!
这一战若是真的打起来,那后果就真的不可想像了.
看起来这一战已是非打不可!
魏子云面色沉重,双手紧握,缓缓道:“各位都是在下心慕已久的武林名家,在下本不敢无礼,只可惜职责所在……”
陆小凤打断了他的话,道:“你的意思,我们都懂,我们这些人的脾气,我也希望你能懂.”
魏子云道:“请教.”
陆小凤道:“我们这些人,有的喜欢钱,有的喜欢女人,有的贪生,有的怕死,可是一到了节骨眼上,我们就会把朋友的交情,看得比什么都重.”
魏子云沉默了很久,才叹息着点了点头,道:“我懂.”
陆小凤道:“你应该懂.”
魏子云道:“还有件事,你也应该懂.”
陆小凤道:“哦?”
魏子云道:“这一战的结果,必定是两败俱伤,惨不忍睹,这责任应该由谁负?”
陆小凤没有开口,心里也一样沉重.
魏子云环目四顾,长长叹息,道:“无论这责任由谁负,看来这一战已是无法避免,也没有人能阻止了.”
陆小凤沉思着,缓缓道:“也许还有一个人能阻止.”
魏子云道:“谁?”
陆小凤遥视着皇城深处,眼睛里带着种很奇怪的表情.
就在这时,大殿下已有人在高呼:“圣旨到.”
一个黄衣内监,手捧诏书,匆匆赶了过来.
大家一起在殿脊上跪下听诏:
“奉天承运,天子诏曰,召陆小凤即刻到南书房,其它各色人等,即时出宫.”
现实并没有小说中的梦幻,因此,才令人沮丧.笔者对于过去的怀念,大约便源于此——至少,那时不会有如今的叹息.
ああ 儚く消えてった
可憐な華と 初恋よ
季節が巡って 大人になっても
治らない傷跡 残して
(雨梦楼)
“有悲则有情,无悲亦无思”.设若无昔日,今日也不会有如此感伤,或曰,缺乏“契机”.笔者很喜欢陈映真《祖父和伞》的开端和结文.
我尽力摒除一切的杂念,一心要去想那一支伞的故事了.这一向之间,那一支伞的回忆,常常要成为我的无端的悲愁底契机.这或许便是成人的——由于知道了女性而觉醒了的——悲哀罢;因为伊竟对我说:
“我撑了伞,也犯不着生那样大的气.人家穷,买不起雨衣……”
伊于是便哭了.雨落着.不料我的恶作剧的生气,竟无意之间看见了一个女人的真情,更自食了触破旧疮的恶果.雨落着.我竟而突然披着一身湿湿的乡愁了.我拦腰将伊围近身边,殷勤地说着一些讨好的话.这可怜的傻女孩就开始笑了起来,捶着、打着我的肩膀,便沉湎在我的欺罔的幸福之中了.
我们在雨中走着,那样地亲爱.伊语无伦次地问着说着一些话,我也格外地顺着伊.有一次,伊又问起我何至于憎恶一支伞到如此.那时我几乎要把整个的故事告诉伊了.但我看得出这个傻子其实并不真心地问话,那无非是伊在满足和快乐时的一种亢奋的状态罢了.伊的易于满足,几乎令人生厌.然而我依旧护着伊:小心翼翼地护着我的乡愁.
唉唉,雨落着呀……
但是,终于会有一天,我要好地对一个真正为我所爱的女人说这一支故事罢,我想.我要伊在我的怀里静静地听完它.我要说:亲亲我讲个故事你听.那时辰一定也落着雨罢.伊拍着手说:讲故事讲故事.我要如今夜一般围抱着伊,这样,我便怀抱了整个的乡愁了.我要说这故事,这故事满满的是我的乡愁.
我说,亲亲你听着:我的故乡在一个荒远的矿山区,那里卫护着三个母亲:一个尤加利树林和两座满是相思树苗的山丘.这三个母亲终年怀抱着十来轩矿工的小茅屋、肌肉发达的矿夫、他们的妻子以及一群近乎畜牲的孩子们.
有一年,离着这些小茅屋的群落,远远地添盖了一轩更小的茅屋.我和我的祖父便成了这村落的新客了.父亲是自小就不曾见过,妈妈倒是有过的.只是我不爱伊.喂,听见吗?我恨死伊了!没什么.只因那时伊时常和祖父争吵,而且时常不在家里.有一天,祖父说伊再不会回来了,问我难不难过.我居然说:不.祖父便惨然地笑了,不久我们便搬到这矿山中的小村子里.
从此,祖父便也是个矿夫了,一个老矿夫.托福托福,他还健朗.当然,那是个赤贫的生活.但对我,似乎并不曾缺乏什么.我们有一床发黑而十分厚重的棉被;一张粗木桌子,配着两张关节发松的椅子;一支不上釉的红陶茶壶,和一支新买的油灯.此外,我们还有一支绝顶美丽的长柄雨伞.
听着,亲亲.那真是再也不曾见到过的一支美丽的伞了.它的模样要比现今一切的伞大些,而且装潢以森黄发亮的丝绸.它的把柄像一只双咀的锹子,漆着鲜红的颜色,因着岁月和人手的把持,它是光亮得像一颗红色的玛瑙了.天晴的时候,它是祖父的拐杖;雨天的时候,它便是他的遮蔽.我说不上我多么地爱着它,不但因为它是我底亲爱的祖父的雨伞,也实在因为它有着一种尊贵魅人的亮光.晚饭的时候,伞就挂在左首的墙上,在一颗豆似的油灯光之中,它像一个神秘的巨灵,君临着这家穷苦命乖的祖孙两代了.
这样地,我们便在这荒芜的矿山区生活起来了.柴是不愁的,满山遍野的都是.密植着一个大人高的相思树苗的两个山峦上,终日高高地盘旋着山鹰,飞呀飞呀地画不完的圆圈圈.矿夫的孩子们说,那些山鹰是天后的使者,筑巢于天外的巨岩之中.粥也不愁的,何况偶尔也能吃些咸肉和豆腐干之类的.除了玩耍,我得看着别人的炊烟升火,为我的祖父预备晚食.此外,我终日都能听见矿区上辘辘不息的台车声,一回一回地由远而近,再由近而远了.即使是矿夫的山歌,也是随着车声而即逝的.
但是天一入晚,我便全心地等待着我的祖父和他的高贵的伞子了.亲亲,真是一支好美丽的伞子.脏了,我就拂拭它.湿了,我就张开它,阴晾着,可占去了我们床下的整个空地呢.
两个新的春天过去了,尤加利树林开始有砍伐的人.我们,全村的人,都彼此知道自已有些难过.但这又似乎是十分之不值得难过的事情;他们有固定的工作,年轻力壮的只多推出几车煤来,好多带些工钱回家.只是我的祖父,便是他自己也说年迈不行了.有一天他出门的时候,听着斧头叮叮的声响,感伤地对我说:
“好些漂亮的尤加利树呀!”
便默默地拿着他的伞上工去了.然而我尚幼稚得无由了解这样的感伤,只是我永远也忘不了祖父的那样寂寞的悲楚的表情.
那天晚上,他变成一个病人回到家里.他果真的年迈不行了,我想着.天开始落起很大的雨.没什么,这是我们的雨季呢!但是我的祖父,到夜半就病得沉笃起来.我看着他那垂死的脸色,又看见那一支右墙上的大雨伞,顷刻之间,我得到无比的启示和助力了.我添了衣服,拿起祖父的伞,跑出茅屋,冲进倾盆大雨的暗夜里了.
甚至我不知道镇上往哪边走.但我犹为一个坚定而实在的思想引导着:我要去请医生.我爬上第二个相思树林场,在泥泞和暴雨之中,借着明亮的闪电,我终于看到一向只闻其声的台车轨道了.我不顾一切地顺着台车轨奔跑着;树林的黑影,在雨夜中不住地左右摇摆.可是我所感到的并非恐怖,而是因着我终于发现了在白天听得它辘辘地吼叫的台车轨道的这一新的亢奋.在闪烁不住的电光中,它像四条修长的银蛇,蜿蜒在无穷的夜路里.
结果吗?好,我并不曾跑出山村,反倒跑进山墺的矿寮去了.我一五一十地告诉守更的……亲亲,不要哭泣,那还太早了.我一五一十地都告诉守更的了.他们面有愁色,彼此说:那老家伙在坑里吐血已不止一次了.最后他们决定推一辆台车出去请医生,要我顺便坐着回家招呼.
现在我坐在台车上.我为这新的经验兴奋得心里跳跃,看,我又听见那庄严的辘辘声了.在雨夜之中,那车轮辗转的声音怒吼着,我们就在那晶莹的银蛇身上滑了过去.树影依旧招曳着,风雨益加凄厉了.
在风驰电掣之中,哗的一声,我的祖父的伞翻成了一朵花.
“喂!小心呀!”车夫叫着说.
我居然对他大声地笑了起来,一把抱着伞的尸骨.雨密密地打在我的脸上,闪光数度照耀着前面无尽的两条银色的蛇.
我下了车,车便继续开向镇里去了.我抱着支离的伞骨,推门走进我的家里,觉得屁股上还黏着辘辘的感觉.我对祖父诉说路上的奇景,诉说着第一次乘了台车的经验,诉说着他们去请了医生就来.呃,许是果真年迈不行了罢,我想他再也不对我说的感到有趣了.至于伞,那真抱歉呀……
看,亲亲.我于是才发觉我的亲爱的祖父断气已经多时了.这一顷刻之间,我只觉得这小小的茅屋好不宽敞,好不寂静!
次日早上,他们就把他埋了.落土的时候,我将那一把伞的尸骨也放进墓穴里.几个矿夫的妻子们开始啜泣起来.但是我并不哭——其实说哭是哭过的,但那可是好几天以后的事了.
从此以后,雨伞的形象,便成了我的无端的悲楚的契机了.所以我不要你撑伞同我出来.但是现在无所谓了,不要哭不要哭,把伞给我罢——
“哗!”伞自动地开了,使我一惊.那女人开始吃吃地笑了起来.和着伊的感动和爱底眼泪,伊是沉湎在我底欺罔的幸福之中了.我们就这样在雨中走了许多的路,全身都是雨水.伊的发因着雨水,重重地贴在伊的额和颊上,而且还淌着泪一般的水珠.虽然我一点也不爱着伊,但也知道的,乡愁并不就是爱.然而容我开始罢!
唉唉,雨落着,雨落着呀!……
即使年岁已久,时序更替依旧,那些哀愁却无法忘记…William Faulkner言“The past is never dead.It‘s not even past”大略如此.
最初,是为何接触二次元的呢…?真要说的话,大约是因为她呢.不过,是否如此,真是毫无头绪.
对《文学少女》最早的喜爱,就是由于1中的一段情节.当时的在下,或许憧憬着那样的事也说不定呢.
我对那个女孩说,可以交往看看.
那个女孩就像小狗般,露出纯真的笑容.
那个女孩对我是百分百信赖,将她自己交给了我.
她是只单纯无邪、心地善良、个性开朗,深受神喜爱的白羊.
像这样的女孩,让我嫉妒又讨厌,同时也对她的纯真产生无法抑止的憧憬.
或者、也许,这样的女孩,可以让我有所改变.
人们常说,恋爱会让人改变.
或许这个女孩可以拯救我.
也许从此以后,我可以不再当个没有爱情、没有同情心的妖怪,而是真正的人类.
啊,我真的好希望能变成那样.
胸口有股像是快烧焦的热气窜升,我如此热烈地祈求着.
就喜欢那个女孩吧!
就算刚开始是假的,但总有一天会变成真的.
啊,求求你、求求你,就让那道纯真无垢的光芒解救我吧!
“但是我这种卑微的人,她怎会看一眼?”(双向思念)就这样,笔者喜欢上了双向轮回与幸福系列.
之后的Paranoia也是如此.“温柔于她原不过施舍,施舍我如残羹剩饭,她的世界是如此广大,我甚至都不是配角”.(零重祈愿)
至于“相思不扫、久积弥厚,他年君归、我葬南丘”(白石溪).但又说回来,“何曾约生死相随?”(相思赋).一切只是奇怪的臆想罢了.
不过如秋之回忆(メモリーズオフ)中花祭果凛的话,“回忆不是说忘就能忘记的,就如同我们这辈子一路走来的痕迹,是没办法抹消的道理一样.”
这也正是,我所存在过的证明呢.
生まれ付き自らに陳腐的意の散佚
滑稽なパラノイア、言うならば遅疑逡巡
無抵抗が罪ならば終夜
――ただ暗澹.
(人间失格)
如此自嘲已经足够.Neru之后的“全智全能の言葉を、ほら聞かせてよ,脳みそ以外、もういらないと”(東京テディベア)便有些过头.
“想要死去啊,想要死去啊,浸泡在自己的血液里一定很温暖”(以死祈息)中的说法,我却也还憧憬着.
“所以看吧这不过就是一场闹剧、直到最后结束时都无人叹息.只有命运还在震惊不肯相信、其实悲伤早已死去”(向内生长)
那样了结一生,倒也不错呢.
“恍若昨日檐下初逢、十年醉一梦”.或许该是时候从梦中醒来,迈向未来的时候了.
不妨《彼女与彼女之猫》的夏日段作结.
夏が来て、僕にもガールフレンドが出来た.
子猫のミミだ.
ミミは小さくて、可愛くて、甘えるのが凄く上手で.
でも僕はやっぱり、僕の彼女みたいな大人っぽい女の人のほうが好きだ.
「ねえ、チョビ.」
何、ミミ?
「ケッコンして.」
ね、ミミ、何度も言ったけど、
僕は大人の恋人がいるんだ
「うそ.」
うそじゃないよ.
「あわせて.」
ダメだよ.
「どうして?」
ね、ミミ、何度も言ったけど、
こういう話はもっと君が大人になってから、とか何とか.
こんな話がずっと続く.
「また遊びに来てね.」
「絶対来てね.」
「ほんとにきてね.」
「ほんとに、ほんとに来てね.」
虽然,我大约并不会有这样的遭遇就是了.
谨以此文,作为笔者二十岁前的一点回顾.
令和七年四月十九日夜
N.S. 于南京
P.S.花之舞的柚子酒真的有六度吗…一瓶下去都没什么感觉(¬_¬)一股酒酿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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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者对于中v最早的印象,当然是洛天依投食歌——虽然说是歌姬什么的不干了啦系列也未尝不可.
曲目的话,裕剑流的加速坠落,JUSF周存的向内生长,乌合之众,王朝的空待,karane的以死祈息,鸟爷的不对称恋爱…
不过这样列举曲目毫无价值.因为歌曲本身并不构建回忆.更何况,对于列举的曲目,有多少为人所知也值得怀疑.以及,当然存在时间的“错位”.例如笔者对于中华少女project的印象与哑舍相连结,但二者并不算“同时期”的作品.
比起于此列举,在收藏的目录那标注笔者认为的“经典”可能更有价值.至少,读者可以得知“为何”购入那张碟——虽然当然那也是nonsense.
为什么听v曲?如果真的需要一个解释的话,那大概是“六经注我”.
“いつになりゃ大人になれますか、そもそも大人とは一体全体何ですか?”(lost one‘s weeping)的问题,虽然笔者即将二十岁,但仍旧毫无头绪.
年龄的增长虽不带来“苍苍者或化而为白矣;动摇者或脱而落矣,毛血日益衰,志气日益微.”却让人能理解昔日所无法接受的事.
十年前的笔者,是完全无法接受空待的.“剩一句未出口的问,谁得旧时恩”未免伤感.君临天下中“亡鸦不渡寒塘惧我绛衣共雪尘、换得声名加身君临天下城”的叙述,果然更合胃口.
不过如今,比起君临天下,笔者更喜欢空待了呢.“缘聚敌不过离分,却为何沉沦?”不妨援引本事诗.
博陵崔护,姿质甚美,而孤洁寡合.举进士下第.清明日,独遊都城南,得居人庄,一亩之宫,而花木丛萃,寂若无人.扣门久之,有女子自门隙窥之,问曰:“谁耶?”以姓字对,曰:“寻春独行,酒渇求饮.”女入,以杯水至,开门设牀命坐,独倚小桃斜柯伫立,而意属殊厚,妖姿媚态,绰有馀妍,崔以言挑之,不对,目注者久之.崔辞去,送至门,如不胜情而入.崔亦睠盼而归,嗣后绝不复至.及来岁清明日,忽思之,情不可抑,径徃寻之.门墙如故,而已锁扃之.因题诗于左扉曰:“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如今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后数日,偶至都城南,复徃寻之,闻其中有哭声,扣门问之,有老父出曰:“君非崔护耶?”曰:“是也.”又哭曰:“君杀吾女.”护惊起,莫知所荅.老父曰:“吾女甫筓年知书,未适人,自去年以来,常恍惚若有所失.比日与之出,及归,见左扉有字,读之,入门而病,遂绝食数日而死.吾老矣,此女所以不嫁者,将求君子以託吾身,今不幸而殒,得非君杀之耶?”又特大哭.崔亦感恸,请入哭之.尚俨然在牀.崔举其首,枕其股,哭而祝曰:“某在斯,某在斯.”须臾开目,半日复活矣.父大喜,遂以女归之.
现实当然不会有这样的事.不过其中情感,却令在下动容.刘希夷《白头吟》可做注解:
洛阳城东桃李花,飞来飞去落谁家.
洛阳女儿惜颜色,坐见落花长叹息.
今年花落颜色改,明年花开复谁在.
已见松柏摧为薪,更闻桑田变成海.
古人无复洛城东,今人还对落花风.
虽然已过了中二的年纪了.可正因如此,更添感伤.“年少轻狂、潇洒墨扬空得虚名一场,十年茫茫,长恨对月独怆”(扬州殇)
《源氏物语》中,光源氏见月之悲,大约于此同.
此时一轮明月升上天空.源氏公子想起今天是十五之夜,便有无穷往事涌上心头.遥想清凉殿上,正在饮酒作乐,令人不胜艳羡,南宫北馆,定有无数愁人,对月长叹.于是凝望月色,冥想京都种种情状.
“纵然红尘见弃俗人斥我狂傲,藏诸昆仑待后人瞧”(刀剑春秋)这样的中二,如今看来颇为天真.同系列(天枢project)中的刺客列传也是如此.“莫笑名垂只因一死,一死又有何难.偷生忍辱了却恩义,一生方再无憾,才为知遇披忠肝”么?但《史记·刺客列传》最让笔者动容的,并非刺客报恩,而是聂政之姊.
政姊荣闻人有刺杀韩相者,贼不得,国不知其名姓,暴其尸而县之千金,乃於邑曰:“其是吾弟与?嗟乎,严仲子知吾弟!”立起,如韩,之市,而死者果政也,伏尸哭极哀,曰:“是轵深井里所谓聂政者也.”市行者诸众人皆曰:“此人暴虐吾国相,王县购其名姓千金,夫人不闻与?何敢来识之也?”荣应之曰:“闻之.然政所以蒙污辱自弃於市贩之闲者,为老母幸无恙,妾未嫁也.亲既以天年下世,妾已嫁夫,严仲子乃察举吾弟困污之中而交之,泽厚矣,可柰何!士固为知己者死,今乃以妾尚在之故,重自刑以绝从,妾其柰何畏殁身之诛,终灭贤弟之名!”大惊韩市人.乃大呼天者三,卒於邑悲哀而死政之旁.
无论如何赞扬,刺客之举亦不过“免冠徒跣,以头抢地尔”.方孝孺于《豫让论》中指责“不能扶危为未乱之先,而乃捐躯殒命于既败之后;钓名沽誉、眩世骇俗.由君子观之,皆所不取也”.此言得之.
笔者阅读Les Miserables时有相似的感叹.那些年轻人令笔者忆起Simon Bolivar之言:
La América es ingobernable para nosotros. El que sirve una
revolucion ara en el mar.
可即便这么说,设若要评价他们,笔者更愿意引用Hendrik Willem Van Loon对于拿破仑的评述:
Here I am sitting at a comfortable table loaded heavily with books, with one eye on my typewriter and the other on Licorice the cat, who has a great fondness for carbon paper, and I am telling you that the Emperor Napoleon was a most contemptible person. But should I happen to look out of the window, down upon Seventh Avenue, and should the endless procession of trucks and carts come to a sudden halt, and should I hear the sound of the heavy drums and see the little man on his white horse in his old and much-worn green uniform, then I don't know, but I am afraid that I would leave my books and the kitten and my home and everything else to follow him wherever he cared to lead. My own grandfather did this and Heaven knows he was not born to be a hero. Millions of other people's grandfathers did it. They received no reward, but they expected none. They cheerfully gave legs and arms and lives to serve this foreigner, who took them a thousand miles away from their homes and marched them into a barrage of Russian or English or Spanish or Italian or Austrian cannon and stared quietly into space while they were rolling in the agony of death.
“人生感意气,功名谁复论?”魏玄成此言虽不足为信,然作为注脚足矣.
现在的笔者,却只能感慨“我亦曾羡鸟雀四下飞,而如今难能安稳又问谁借?”(桥驿听雨落)年龄的增长,似乎只带来了“志气日益微”.
那小时候又意味着什么呢?笔者并没有多少童年回忆可言.即使吟着“时人不识余心乐,将谓偷闲学少年”,也只是“想象”罢了.
所谓自由的词,于我并没有什么现实感.雨狸单翼飞行“童话死去不过一刹那,风轻云淡、就被现实抹杀”可能更有意思.但雨狸专辑Dear有偏激之感,令在下所不喜.那些我无法原谅的事尤为明显.与雨狸相比,周黑鸭的双向轮回与幸福要正常太多.“你们眼中只留嘲讽,现在我将嘲讽点燃,加重这份真实情感,证明我曾存在过”(正向欺骗)
有些事,本就是无可奈何的.“我愿回溯选择,选择与象牙塔的幻影相错,承受注定的偏颇,也不愿在拥抱过浓墨重彩的热烈后被迫离开.”(八重回归)这样的想法,虽然并无不可,但也太过中二了.
但Paranoia的魅力也正是如此.试引用:
“冷珞,你觉得世界上最令人难过的事情是什么呢?”
“蝴蝶.丑陋的毛毛虫,好不容易可以在梦境中忘记自己的软弱,忘记自己身为害虫的身份,却又生出美丽的翅膀,被光吵醒,被迫意识到自己还活着的事实,然后还要亲手撕开幽居的洞穴.”
“越痛苦,翅膀越充血,它们就越美丽,然后再次为美丽和醒着就要活下去”的定律而痛苦.它们会飞,却又只能在俗气的花丛中苟且偷生,仰视着永远触及不到的高空的鹰.”
“然后死亡就突然降临,它们连沾沾自喜的这一点高度也被剥夺.它们甚至不能迎来一次壮烈的坠亡,只是轻飘飘地、轻飘飘地.”
笔者以为,Paranoia很适合作为《文学少女》中美羽的注解.此处不表.
要解释“无可奈何”,笔者偏好使用“TINA”——There is no alternative.又“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耳”.
太祖平邺,谓陈琳曰:“君昔为本初作檄书,但罪孤而已,何乃上及父祖乎?”琳谢曰:“矢在弦上,不得不发.”
又如李陵之遭遇.
何图志未立,而怨已成,计未从,而骨肉受刑…且汉厚诛陵以不死,薄赏子以守节,欲使远听之臣,望风驰命,此实难矣.所以每顾而不悔者也.陵虽孤恩,汉亦负德.昔人有言:“虽忠不烈,视死如归.”陵诚能安,而主岂复能眷眷乎?男儿生以不成名,死则葬蛮夷中,谁复能屈身稽颡,还向北阙,使刀笔之吏,弄其文墨邪?
于命运之无可奈何,所能做的,只有默然吧.毕竟,如同不完全燃烧中所言:
不完全燃焼なんだよ
このセッションは最初から
僕に主导権なんてなくて
変幻自在に見えるだろ?
操縦不可能なんだよ
“我只有昂起头来不害怕,让山风吹起头发,就算坠落是成长代价,加速落下”(浮游晏龙传)虽然裕剑流Gravity系列的背景很奇怪就是了.
未来世界,随着科技和医疗水平不断提高,人类的平均寿命可以达到250岁.为了控制不断膨胀的人口,地球联邦政府决定实施"GRAVITY"计划,所有新生婴儿只能活到20岁.20岁生日那天,所有人会被带到高度为1600米的“天空之塔”.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被推出塔顶,坠落到地面.
“再多一天,去实现没能够实现的夙愿.渴望时间,不要活在无尽的怀念”(加速坠落)之语,比起阿良良木健的末日disco/明日disco更为有感.
宿命感本身便足够吸引人.“待我功成后,官翎归乡”;“回望你我许下的旧誓言,何必功成之后再续前缘”;“相许重逢功名后,星君难别更未折柳.”/“相许功成待名就,一念之别两处闲愁.”【两版歌词不同】(中华少女project).
仅是对“忽见陌头杨柳色,悔教夫婿觅封侯”、“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深闺梦里人”的化用,便足够感伤.
试想用陈孔嶂《饮马长城窟行》,则索然无趣矣.
饮马长城窟,水寒伤马骨.
往谓长城吏,慎莫稽留太原卒.
官作自有程,举筑谐汝声.
男儿宁当格斗死,何能怫郁筑长城.
长城何连连,连连三千里.
边城多健少,内舍多寡妇.
作书与内舍,便嫁莫留住.
善事新姑嫜,时时念我故夫子.
报书往边地,君今出语一何鄙?
身在祸难中,何为稽留他家子.
生男慎莫举,生女哺用脯.
君独不见长城下,死人骸骨相撑拄.
结发行事君,慊慊心意关.
明知边地苦,贱妾何能久自全?
浪漫化的想象的重要性,可见一斑.
就像妄想恋曲及其续作妄想不到的恋曲所叙述的故事.
重要的不是“具体发生了什么”,而是“认为发生了什么”呢.
鸟爷的不对称恋爱某种程度上也有这样的特点.尽管有着“夏夜的风,卷着热浪袭来却又有点小凉快,微妙得就像是恋爱”,但其实“初恋总是难以忘怀,虽然你只是在游戏中存在”.
歌词中的细节给人以真实感.
例如“竟被陌生人说很有夫妻相,明明除了姓什么都不像”(妹控即是正义)与“糟糕糟糕,明天还要小考”(腐女子的恋爱理论)的日常感,又如“motel的老板是个老墨,免费的晚餐只有taco.这点完全不够,得上街搜一搜”(Seattle物语1)neta天依的吃货属性.
对于环境的白描,也有几首曲值得一提.其中梨花雨值得完整引用:
纤月抚梨树 花径作廊庑 有雀借小住
临水清风入 薄衣沾香雾 隐隐春知处
枕绵山 细雨敲浅潭
夜生寒 恰空翠湿荷岸
梦里三秋过 已是芳尘尽染
得岁月偕行为伴
纤月抚梨树 花径作廊庑 有雀借小住
临水清风入 薄衣沾香雾 隐隐春知处
风吹尽 满枝花初绽
辞树去 只成天地素淡
千里峰如簇 几点流萤飞散
此中颜色雪中看
在笔者看来,古风曲能与之媲美的,唯有染殇.
春雪空蒙万里霜 凝阶挂枝尽苍茫
一纸红伞步彷徨 回首白衣染竹香
遥望山色杯茶凉 空潭何处对影双
远黛勾不出你的脸庞 望不尽的红尘荒唐
微风在耳边诉说着过往 回忆斑驳了月光
绽放千年的寒霜 换你红尘梦绵长 不枉
寒湖迟暮画屏香 晕墨纸上谁模样
青灯诉不完离殇 几度思量却无常
往时旧影谁来访 梦醒戏散无人唱
百年盟誓的相约一场 盼来的是擦肩无望
微风在耳边诉说着过往 回忆斑驳了月光
绽放千年的寒霜 换你红尘梦绵长 不枉
缘深缘浅孤影长
一抹相思染旧窗
虽然笔者对于此两曲偏好源于入坑曲,但笔者却也断然不会将354机甲少女骑士团奉为经典.
说起来,“入坑”会带来很多奇怪的影响.例如,OQQ君等翻的心的呼唤,于笔者比sister‘s noise要顺耳的多.第一句当然是“明明比任何人都更为接近”而非“谁よりも近くにいた”233333.沈病娇所填词的恋病绝症与スキスキ絶頂症的关系也是如此.其余如右肩之蝶、外婆桥(夢と葉櫻)等不提.dav(茶米)填词的紡呗和いろは呗在笔者看来是最佳的版本.
一个无关紧要的小事是,夢と葉櫻的第一句(この川…)配合译者(kawa川),成功让笔者记住川读かわ.——就像我读物语系列才意识到阿良良木健的句读是阿良良木/健一样.
提这一点只是为了行文方便.阿良良木健最初给笔者留下印象的曲目,当然不会是末日/明日disco,因为那时都还没在听v家.而是DELA作词,阿良良木健PV的love beats.这首曲冷门实在可惜.词风也的确很不DELA——相较于Paranoia中的填词;这点与雨狸填词的战狐类似,都不好猜出词作者.笔者喜欢的阿良良木健曲目,是两人三角和依存症.值得一提的是,复刻的“恋爱理论:你的心加心版”笔者以为不及原碟.无论编曲抑或歌词本的质量.
虽然早期中v碟的歌词本都相当粗糙——举例而言,殿堂1的颜色、354机甲少女骑士团更是近似卡片——毕竟只收录了四首带词曲目,还有两首歌词相同2333.平行四界1的就相当正常了.不过,恋爱理论也不算早期碟了.
中v碟很容易“发现”有趣的歌曲.例如朝花夕拾1的遥望星辰、单电子宇宙、落燕花舞阵.——我最初只为起来,不愿做游戏奴隶的人.之后又因入了1而入2、3——非常可笑不是么.2的千古题、他们、朝花问皆是由此得知.朝花夕拾3略.
btw,中v(ZHXS)的排序相当感人,导致完全没想法排…平行四界(QMCD)还好些.虽说隔壁Exit Tunes(QWCE)也是一样尴尬,但中v会让人怀疑为什么“这算ZHXS排序内”.甚至夏语遥的Interfered Dummies也能归入ZHXS…就让人非常困惑.
说起来,夏语遥的醉喧嚣作为古风曲值得一提,不过,说来惭愧,我知晓它是由于夏语遥十周年演唱会舞光十色.这张碟,emm,随身碟当然是碟,最初甚至只有PV.wav档是后来才发来的.官方的解释如下(援引自对本人邮件回复):
因希望在春節期間提前寄運,當時檔案尚未製作完成,故隨身碟中還尚未儲存原聲帶.
只能说夏语遥冷门是有原因的(?).
欸,忽然意识到还没提及心华.
emm,回忆一下其实有印象的曲目也没几首.
和夏语遥关联的yoyo幫尼的女表口力口;
因为逗比歌词的XL(陽雨露霖P)大大的优酪乳少女:
怪物張開嘴巴吼叫著
不斷對著他的嘴噴灑著優酪乳
這樣真的能夠打敗他嗎
這時不知是哪根神經斷掉
突然我的個性超級改變
哈哈哈哈哈
乖乖把我那白白的 液體通通給我
喝下去吧
哈哈哈哈哈
看我把白白的東西 噴進你嘴巴裡
哈哈哈
怪物痛苦的吼著
「好菌多多阿
太健康啦阿」
就爆掉了
這時候發現我的背後站著男生
傻眼看我
嫁不出去啦!!
纯白娘的人造情感,以及绯焰悲空、音符成诗.
于笔者而言,心华不如夏语遥,因为无法由曲目构建“回忆”.
源自夏的声音的魅力就在于此.
就讓我再一次
依靠在你懷裡
緊握你的手心
再創下個世紀
封藏在回憶的情緒
觸動最真摯的漣漪
這就是我們之間最美的結局
与之相比,connect~心的回忆就相当微妙.因为内容还是太过“实际”了.
欢呼着bilibili 次元咒语
解开你心中的谜题
找寻自己 存在的目的
再次相信 你就是唯一
歌唱着bilibili 跟我一起
探寻这美丽的天地
别让自己的心灵紧闭
你抬头望去
会看见彩虹在 天际
然而,今日的B站,是承担不住这样的歌词的.怀旧不如吟唱给雅音宫羽.
又一季花瓣拨弄连漪轻淌
连漪后浮现你的笑容嘴角轻扬
回忆有你的时光 一起踏遍百草芳
轻轻依偎在身旁 让溪水点缀梦想 编制一个天堂
唱 你和我的梦想 在心底里滚烫
普经几多愿望 愿你不被遗忘
我 重抬这首乐章 要再一次轻唱
只想你的世界 别再被泪水弄脏
怀旧之时,“其物如故,其人不存”的伤感,古已有之呢.
王濬冲为尚书令,著公服,乘轺车,经黄公酒垆下过,顾谓后车客:“吾昔与嵇叔夜、阮嗣宗共酣饮于此垆,竹林之游,亦预其末.自嵇生夭、阮公亡以来,便为时所羁绁.今日视此虽近,邈若山河.”
但这也并非坏事.就像NOeSIS的吐槽那样:
一直喜欢的那个二次元,或许再也不会回来了.
到了那时,您又该怎么办呢?
您的宅友渐渐脱宅,开始迎合世俗.
唯一一群心意相通的人,不得不和您拉开距离一—
二次元世界正遭到轻宅的蚕食.
您的看法应该会渐渐变成少数派,然后很快陷入孤立吧.
这都是无可奈何的事.1,2,Fanclub(いーあるふぁんくらぶ)中的自宽,就显得尤为可贵了.
憧れて 夢中になって
一ヶ月二ヶ月半年過ぎた
リア友は少し減ったけど
それもしかたないや
世事沉浮,无可奈何.不过即便知道,也未必能够接受呢.
昔日之所无,今日有之不为过;昔日之所有,今日无之不为不足.是故一昼一夜,华开者谢;一春一秋,物故者新;激湍之下,必有深潭;高丘之下,必有浚谷.
对昔日的怀念,也便在于“无法回头”.昔李斯叹黄犬而长吟,大略如此.
斯出狱,与其中子三川守由俱执,顾谓其子曰:吾欲与若复牵黄犬,出上蔡东门,逐狡兔,岂可得乎?遂父子相哭,夷三族.
一切已然无法回头.《与神明结怨》(神さまの怨結び)中安登茉莉的情节很适合作为注脚,可惜本文并非NSFW,按下不表.
当憧憬的事物变为现实时,却会希望未曾发生过呢.
就像Narcissu的感叹.
对事物充满憧憬,努力地追求,
假如心愿真的能够实现,当然很好…
但是,假如无法实现的话,又该如何呢?
我本没有那么坚强,
能够微笑着安慰自己…
我所能做的,
只有从一开始就放弃一切,不去追求任何事物…
我只能告诫自己,这是不可能的,
只能以冷漠的眼光来旁视着自己啊…
“「幸せ」ってなんだか不思議、明日のこと好きになれる”(アヤノの幸福理論)还是太过乐观了,于今并不相宜.
《南华经》云“知其不可奈何而安之若命”.“知其不可为而为之”的做法,很难说是无疑义的.如伯约之北伐.
《汉晋春秋》曰:费祎谓维曰:“吾等不如丞相亦已远矣;丞相犹不能定中夏,况吾等乎!且不如保国治民,敬守社稷,如其功业,以俟能者,无以为希冀徼幸而决成败于一举.若不如志,悔之无及.”
谯周《仇国论》便可视为这种看法的延续.
因馀之国小,而肇建之国大,并争于世而为仇敌.因馀之国有高贤卿者,问于伏愚子曰:“今国事未定,上下劳心,往古之事,能以弱胜强者,其术何如?”伏愚子曰:“吾闻之,处大无患者恒多慢,处小有忧者恒思善;多慢则生乱,恩善则生治,理之常也.故周文养民,以少取多;勾践恤众,以弱毙强,此其术也.”贤卿曰:“囊者项强汉弱,相与战争,无日宁息,然项羽与汉约分鸿沟为界,各欲归息民;张良以为民志既定,则难动也,寻帅追羽,终毙项氏,岂必由文王之事乎?肇建之国方有疾疢,我因其隙,陷其边陲,觊增其疾而毙之也.”伏愚子曰:“当殷、周之际,王候世尊,君臣久固,民习所专;深根者难拔,据固者难迁.当此之时,虽汉祖安能杖剑鞭马而取天下乎?当秦罢候置守之后,民疲秦役,天下土崩;或岁改主,或月易公,鸟惊兽骇,莫知所从,于是豪强并争,虎裂狼分,疾搏者获多,迟后者见吞.今我与肇建皆传国易世矣,既非秦末鼎沸之时,实有六国并据之势,故可为文王,难为汉祖.夫民疲劳,则骚扰之兆生,上慢下暴则瓦解之形起.谚曰:‘射幸数跌,不如审发.’是故智者不为小利移目,不为意似改步,时可而后动,数合而后举,故汤、武之师不再战而克,诚重民劳而度时审也.如遂极武黜征,土崩势生,不幸遇难,虽有智者将不能谋之矣;若乃奇变纵横,出入无间,冲波截辙,超谷越山,不由舟楫而济盟津者,我愚子也,实所不及.”
同时期陆抗也有类似的表述.
臣闻《易》贵随时,《传》美观衅,故有夏多罪而殷汤用师,纣作淫虐而周武授钺.苟无其时,玉台有忧伤之虑,孟津有反旆之军.今不务富国强兵,力农畜谷,使文武之才效展其用,百揆之署无旷厥职.明黜陟以厉庶尹,审刑赏以示劝沮,训诸司以德.而抚百姓以仁,然后顺天乘运,席卷宇内,而听诸将徇名,穷兵黩武,动费万计,士卒雕瘁,寇不为衰,而我已大病矣!今争帝王之资,而昧十百之利,此人臣之奸便,非国家之良策也.昔齐、鲁三战,鲁人再克而亡不旋踵.何则?大小之势异也.况今师所克获,不补所丧哉?且阻兵无众,古之明鉴,诚宜暂息进取小规,以畜士民之力,观衅伺隙,庶无悔吝.
当然可以说,“汉贼不两立,王业不偏安”.可之后呢?笔者引皮日休之文作结.
古之取天下也以民心,今之取天下也以民命.唐虞尚仁,天下之民从而帝之,不曰取天下以民心者乎?汉魏尚权,驱赤子于利刃之下,争寸土于百战之内,由士为诸侯,由诸侯为天子,非兵不能威,非战不能服,不曰取天下以民命者乎?由是编之为术,术愈精而杀人愈多,法益切而害物益甚.呜呼!其亦不仁矣.蚩蚩之类不敢惜死者,上惧乎刑,次贪乎赏.民之于君犹子也,何异乎父欲杀其子,先绐以威,后啖以利哉?孟子曰:“我善为陈,我善为战,大罪也.”使后之君于民有是者,虽不得土,吾以为犹土也.
似乎偏题过甚,还是谈回Vocaloid.
Sya的战场之花和废墟之蝶也是感叹战争的曲目呢.
不过比起战争,果然还是快意恩仇更吸引人吧?
虽然“江湖纷繁多少事,岂能一剑断恩仇”(中华粘土娘),但有时就会希望如此简单呢.至少,简便易行多了.Deus ex machina的魅力就是如此.“就这样,问题解决了.”
如《决战前后》的结局.
丁敖忽然冲过来,挥剑拦住了他的去路,厉声道:“你不能将这人带走,无论他是死是活,你都不能将他带走.”
西门吹雪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
丁敖又道:“这人是朝廷的重犯,为他收尸的人,也有连坐之罪.”
西门吹雪道:“你想留下我?”
丁敖冷笑道:“难道我留不住你?”
西门吹雪额上青筋凸起.
丁敖道:“西门吹雪与叶孤城双剑联手,天下也许无人能挡,但可惜叶孤城现在已经是个死人,这里却还有禁卫三千.”
这句话刚说完,他忽然听到他身后有人在笑!
一个人带着笑道:“叶孤城虽然已经是个死人,陆小凤却还没有死.”
陆小凤又来了!
丁敖霍然回身,喝道:“你想怎么样?”
陆小凤淡淡道:“我只不过想提醒你,西门吹雪和叶孤城都是我的朋友.”
丁敖道:“难道你想包庇朝廷的重犯?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罪?”
陆小凤道:“我只知道一点.”
丁敖道:“说!”
陆小凤道:“我只知道不该做的事,我绝不去做,应该做的事,你就算砍掉我的脑袋,我也一样要去做.”
丁敖脸色变了.
屠方、殷羡已冲过来,侍卫们弓上弦,刀出鞘,剑拔弩张,又是一触即发.
忽然间,又有一个人跳起来,大声道:“你们虽然有禁卫三千,陆小凤至少还有一个朋友,也是个不怕砍掉头的朋友.”
这个人是卜巨.
木道人立刻跟着道:“贫道虽然身在方外,可是方外人也有方外之交.”
他转过头来,看着老实和尚,道:“和尚呢?”
老实和尚瞪了他一眼,道:“道士能有朋友,和尚为什么不能有?”
他又瞪了司空摘星一眼,道:“你呢?”
司空摘星叹了口气,道:“这里的侍卫大老爷们不但都是高手,而且都是大官,我是个小偷,小偷怕的就是官,所以……”
木道人道:“所以怎么样?”
司空摘星苦笑道:“所以我是很不想承认陆小凤是我的朋友,只可惜我又偏偏没法子不承认.”
木道人道:“很好.”
司空摘星道:“很不好!”
木道人道:“不好?”
司空摘星道:“假如他们要留下西门吹雪,陆小凤是不是一定不答应?”
木道人道:“是.”
司空摘星道:“假如他们要对付陆小凤,我们是不是不答应?”
木道人道:“是.”
司空摘星道:“那么我们是不是一定要跟他们干起来?”
木道人默认!
司空摘星道:“我刚刚已计算过,假如我们要跟他们干起来,我们每个人,至少要对付他们三百一十七个.”
他叹了口气,接着道:“双拳难敌四手,两只手要对付六百多只手,那滋味一定不好受.”
木道人突然笑了一笑,道:“莫忘记你有三只手.”
司空摘星也笑了.
他们的笑很轻松,在天子脚下,紫禁城里,面对着寒光耀眼的刀山枪林,他们居然还能笑得很轻松.
丁敖他们却已紧张起来,侍卫们更是一个个如临大敌!
这一战若是真的打起来,那后果就真的不可想像了.
看起来这一战已是非打不可!
魏子云面色沉重,双手紧握,缓缓道:“各位都是在下心慕已久的武林名家,在下本不敢无礼,只可惜职责所在……”
陆小凤打断了他的话,道:“你的意思,我们都懂,我们这些人的脾气,我也希望你能懂.”
魏子云道:“请教.”
陆小凤道:“我们这些人,有的喜欢钱,有的喜欢女人,有的贪生,有的怕死,可是一到了节骨眼上,我们就会把朋友的交情,看得比什么都重.”
魏子云沉默了很久,才叹息着点了点头,道:“我懂.”
陆小凤道:“你应该懂.”
魏子云道:“还有件事,你也应该懂.”
陆小凤道:“哦?”
魏子云道:“这一战的结果,必定是两败俱伤,惨不忍睹,这责任应该由谁负?”
陆小凤没有开口,心里也一样沉重.
魏子云环目四顾,长长叹息,道:“无论这责任由谁负,看来这一战已是无法避免,也没有人能阻止了.”
陆小凤沉思着,缓缓道:“也许还有一个人能阻止.”
魏子云道:“谁?”
陆小凤遥视着皇城深处,眼睛里带着种很奇怪的表情.
就在这时,大殿下已有人在高呼:“圣旨到.”
一个黄衣内监,手捧诏书,匆匆赶了过来.
大家一起在殿脊上跪下听诏:
“奉天承运,天子诏曰,召陆小凤即刻到南书房,其它各色人等,即时出宫.”
现实并没有小说中的梦幻,因此,才令人沮丧.笔者对于过去的怀念,大约便源于此——至少,那时不会有如今的叹息.
ああ 儚く消えてった
可憐な華と 初恋よ
季節が巡って 大人になっても
治らない傷跡 残して
(雨梦楼)
“有悲则有情,无悲亦无思”.设若无昔日,今日也不会有如此感伤,或曰,缺乏“契机”.笔者很喜欢陈映真《祖父和伞》的开端和结文.
我尽力摒除一切的杂念,一心要去想那一支伞的故事了.这一向之间,那一支伞的回忆,常常要成为我的无端的悲愁底契机.这或许便是成人的——由于知道了女性而觉醒了的——悲哀罢;因为伊竟对我说:
“我撑了伞,也犯不着生那样大的气.人家穷,买不起雨衣……”
伊于是便哭了.雨落着.不料我的恶作剧的生气,竟无意之间看见了一个女人的真情,更自食了触破旧疮的恶果.雨落着.我竟而突然披着一身湿湿的乡愁了.我拦腰将伊围近身边,殷勤地说着一些讨好的话.这可怜的傻女孩就开始笑了起来,捶着、打着我的肩膀,便沉湎在我的欺罔的幸福之中了.
我们在雨中走着,那样地亲爱.伊语无伦次地问着说着一些话,我也格外地顺着伊.有一次,伊又问起我何至于憎恶一支伞到如此.那时我几乎要把整个的故事告诉伊了.但我看得出这个傻子其实并不真心地问话,那无非是伊在满足和快乐时的一种亢奋的状态罢了.伊的易于满足,几乎令人生厌.然而我依旧护着伊:小心翼翼地护着我的乡愁.
唉唉,雨落着呀……
但是,终于会有一天,我要好地对一个真正为我所爱的女人说这一支故事罢,我想.我要伊在我的怀里静静地听完它.我要说:亲亲我讲个故事你听.那时辰一定也落着雨罢.伊拍着手说:讲故事讲故事.我要如今夜一般围抱着伊,这样,我便怀抱了整个的乡愁了.我要说这故事,这故事满满的是我的乡愁.
我说,亲亲你听着:我的故乡在一个荒远的矿山区,那里卫护着三个母亲:一个尤加利树林和两座满是相思树苗的山丘.这三个母亲终年怀抱着十来轩矿工的小茅屋、肌肉发达的矿夫、他们的妻子以及一群近乎畜牲的孩子们.
有一年,离着这些小茅屋的群落,远远地添盖了一轩更小的茅屋.我和我的祖父便成了这村落的新客了.父亲是自小就不曾见过,妈妈倒是有过的.只是我不爱伊.喂,听见吗?我恨死伊了!没什么.只因那时伊时常和祖父争吵,而且时常不在家里.有一天,祖父说伊再不会回来了,问我难不难过.我居然说:不.祖父便惨然地笑了,不久我们便搬到这矿山中的小村子里.
从此,祖父便也是个矿夫了,一个老矿夫.托福托福,他还健朗.当然,那是个赤贫的生活.但对我,似乎并不曾缺乏什么.我们有一床发黑而十分厚重的棉被;一张粗木桌子,配着两张关节发松的椅子;一支不上釉的红陶茶壶,和一支新买的油灯.此外,我们还有一支绝顶美丽的长柄雨伞.
听着,亲亲.那真是再也不曾见到过的一支美丽的伞了.它的模样要比现今一切的伞大些,而且装潢以森黄发亮的丝绸.它的把柄像一只双咀的锹子,漆着鲜红的颜色,因着岁月和人手的把持,它是光亮得像一颗红色的玛瑙了.天晴的时候,它是祖父的拐杖;雨天的时候,它便是他的遮蔽.我说不上我多么地爱着它,不但因为它是我底亲爱的祖父的雨伞,也实在因为它有着一种尊贵魅人的亮光.晚饭的时候,伞就挂在左首的墙上,在一颗豆似的油灯光之中,它像一个神秘的巨灵,君临着这家穷苦命乖的祖孙两代了.
这样地,我们便在这荒芜的矿山区生活起来了.柴是不愁的,满山遍野的都是.密植着一个大人高的相思树苗的两个山峦上,终日高高地盘旋着山鹰,飞呀飞呀地画不完的圆圈圈.矿夫的孩子们说,那些山鹰是天后的使者,筑巢于天外的巨岩之中.粥也不愁的,何况偶尔也能吃些咸肉和豆腐干之类的.除了玩耍,我得看着别人的炊烟升火,为我的祖父预备晚食.此外,我终日都能听见矿区上辘辘不息的台车声,一回一回地由远而近,再由近而远了.即使是矿夫的山歌,也是随着车声而即逝的.
但是天一入晚,我便全心地等待着我的祖父和他的高贵的伞子了.亲亲,真是一支好美丽的伞子.脏了,我就拂拭它.湿了,我就张开它,阴晾着,可占去了我们床下的整个空地呢.
两个新的春天过去了,尤加利树林开始有砍伐的人.我们,全村的人,都彼此知道自已有些难过.但这又似乎是十分之不值得难过的事情;他们有固定的工作,年轻力壮的只多推出几车煤来,好多带些工钱回家.只是我的祖父,便是他自己也说年迈不行了.有一天他出门的时候,听着斧头叮叮的声响,感伤地对我说:
“好些漂亮的尤加利树呀!”
便默默地拿着他的伞上工去了.然而我尚幼稚得无由了解这样的感伤,只是我永远也忘不了祖父的那样寂寞的悲楚的表情.
那天晚上,他变成一个病人回到家里.他果真的年迈不行了,我想着.天开始落起很大的雨.没什么,这是我们的雨季呢!但是我的祖父,到夜半就病得沉笃起来.我看着他那垂死的脸色,又看见那一支右墙上的大雨伞,顷刻之间,我得到无比的启示和助力了.我添了衣服,拿起祖父的伞,跑出茅屋,冲进倾盆大雨的暗夜里了.
甚至我不知道镇上往哪边走.但我犹为一个坚定而实在的思想引导着:我要去请医生.我爬上第二个相思树林场,在泥泞和暴雨之中,借着明亮的闪电,我终于看到一向只闻其声的台车轨道了.我不顾一切地顺着台车轨奔跑着;树林的黑影,在雨夜中不住地左右摇摆.可是我所感到的并非恐怖,而是因着我终于发现了在白天听得它辘辘地吼叫的台车轨道的这一新的亢奋.在闪烁不住的电光中,它像四条修长的银蛇,蜿蜒在无穷的夜路里.
结果吗?好,我并不曾跑出山村,反倒跑进山墺的矿寮去了.我一五一十地告诉守更的……亲亲,不要哭泣,那还太早了.我一五一十地都告诉守更的了.他们面有愁色,彼此说:那老家伙在坑里吐血已不止一次了.最后他们决定推一辆台车出去请医生,要我顺便坐着回家招呼.
现在我坐在台车上.我为这新的经验兴奋得心里跳跃,看,我又听见那庄严的辘辘声了.在雨夜之中,那车轮辗转的声音怒吼着,我们就在那晶莹的银蛇身上滑了过去.树影依旧招曳着,风雨益加凄厉了.
在风驰电掣之中,哗的一声,我的祖父的伞翻成了一朵花.
“喂!小心呀!”车夫叫着说.
我居然对他大声地笑了起来,一把抱着伞的尸骨.雨密密地打在我的脸上,闪光数度照耀着前面无尽的两条银色的蛇.
我下了车,车便继续开向镇里去了.我抱着支离的伞骨,推门走进我的家里,觉得屁股上还黏着辘辘的感觉.我对祖父诉说路上的奇景,诉说着第一次乘了台车的经验,诉说着他们去请了医生就来.呃,许是果真年迈不行了罢,我想他再也不对我说的感到有趣了.至于伞,那真抱歉呀……
看,亲亲.我于是才发觉我的亲爱的祖父断气已经多时了.这一顷刻之间,我只觉得这小小的茅屋好不宽敞,好不寂静!
次日早上,他们就把他埋了.落土的时候,我将那一把伞的尸骨也放进墓穴里.几个矿夫的妻子们开始啜泣起来.但是我并不哭——其实说哭是哭过的,但那可是好几天以后的事了.
从此以后,雨伞的形象,便成了我的无端的悲楚的契机了.所以我不要你撑伞同我出来.但是现在无所谓了,不要哭不要哭,把伞给我罢——
“哗!”伞自动地开了,使我一惊.那女人开始吃吃地笑了起来.和着伊的感动和爱底眼泪,伊是沉湎在我底欺罔的幸福之中了.我们就这样在雨中走了许多的路,全身都是雨水.伊的发因着雨水,重重地贴在伊的额和颊上,而且还淌着泪一般的水珠.虽然我一点也不爱着伊,但也知道的,乡愁并不就是爱.然而容我开始罢!
唉唉,雨落着,雨落着呀!……
即使年岁已久,时序更替依旧,那些哀愁却无法忘记…William Faulkner言“The past is never dead.It‘s not even past”大略如此.
最初,是为何接触二次元的呢…?真要说的话,大约是因为她呢.不过,是否如此,真是毫无头绪.
对《文学少女》最早的喜爱,就是由于1中的一段情节.当时的在下,或许憧憬着那样的事也说不定呢.
我对那个女孩说,可以交往看看.
那个女孩就像小狗般,露出纯真的笑容.
那个女孩对我是百分百信赖,将她自己交给了我.
她是只单纯无邪、心地善良、个性开朗,深受神喜爱的白羊.
像这样的女孩,让我嫉妒又讨厌,同时也对她的纯真产生无法抑止的憧憬.
或者、也许,这样的女孩,可以让我有所改变.
人们常说,恋爱会让人改变.
或许这个女孩可以拯救我.
也许从此以后,我可以不再当个没有爱情、没有同情心的妖怪,而是真正的人类.
啊,我真的好希望能变成那样.
胸口有股像是快烧焦的热气窜升,我如此热烈地祈求着.
就喜欢那个女孩吧!
就算刚开始是假的,但总有一天会变成真的.
啊,求求你、求求你,就让那道纯真无垢的光芒解救我吧!
“但是我这种卑微的人,她怎会看一眼?”(双向思念)就这样,笔者喜欢上了双向轮回与幸福系列.
之后的Paranoia也是如此.“温柔于她原不过施舍,施舍我如残羹剩饭,她的世界是如此广大,我甚至都不是配角”.(零重祈愿)
至于“相思不扫、久积弥厚,他年君归、我葬南丘”(白石溪).但又说回来,“何曾约生死相随?”(相思赋).一切只是奇怪的臆想罢了.
不过如秋之回忆(メモリーズオフ)中花祭果凛的话,“回忆不是说忘就能忘记的,就如同我们这辈子一路走来的痕迹,是没办法抹消的道理一样.”
这也正是,我所存在过的证明呢.
生まれ付き自らに陳腐的意の散佚
滑稽なパラノイア、言うならば遅疑逡巡
無抵抗が罪ならば終夜
――ただ暗澹.
(人间失格)
如此自嘲已经足够.Neru之后的“全智全能の言葉を、ほら聞かせてよ,脳みそ以外、もういらないと”(東京テディベア)便有些过头.
“想要死去啊,想要死去啊,浸泡在自己的血液里一定很温暖”(以死祈息)中的说法,我却也还憧憬着.
“所以看吧这不过就是一场闹剧、直到最后结束时都无人叹息.只有命运还在震惊不肯相信、其实悲伤早已死去”(向内生长)
那样了结一生,倒也不错呢.
“恍若昨日檐下初逢、十年醉一梦”.或许该是时候从梦中醒来,迈向未来的时候了.
不妨《彼女与彼女之猫》的夏日段作结.
夏が来て、僕にもガールフレンドが出来た.
子猫のミミだ.
ミミは小さくて、可愛くて、甘えるのが凄く上手で.
でも僕はやっぱり、僕の彼女みたいな大人っぽい女の人のほうが好きだ.
「ねえ、チョビ.」
何、ミミ?
「ケッコンして.」
ね、ミミ、何度も言ったけど、
僕は大人の恋人がいるんだ
「うそ.」
うそじゃないよ.
「あわせて.」
ダメだよ.
「どうして?」
ね、ミミ、何度も言ったけど、
こういう話はもっと君が大人になってから、とか何とか.
こんな話がずっと続く.
「また遊びに来てね.」
「絶対来てね.」
「ほんとにきてね.」
「ほんとに、ほんとに来てね.」
虽然,我大约并不会有这样的遭遇就是了.
谨以此文,作为笔者二十岁前的一点回顾.
令和七年四月十九日夜
N.S. 于南京
P.S.花之舞的柚子酒真的有六度吗…一瓶下去都没什么感觉(¬_¬)一股酒酿味.